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生异象

经景延誉这么一说,众人觉得纷纷下水,在瀑布水潭边深吸一口气后,一同潜入水底,朝着底部往下游,起初的过程很是漫长,甚至有些难忍,窒息感如蛆附骨,在某个要崩溃的临界点上,水温果然骤然开始升温,窒息感也在一瞬间便全数退去。

又往下潜游很长时间,才瞧见景延誉所说的那个洞口,不多时,便纷纷浮出水面,上岸后,众人的衣裳竟然全数已干,仔细打量周围,全是黝黑黑的石头,并没有瞧见通往别处的山洞。

白清泉仔细打量周围,叫着墨寒把左三右五的石块挪于上七下九的位置,做完这举动,白清泉自己走入某个位置,脚往下一踩,石板果真触动,山洞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,石头群开始分散开来,显现出一条路。

墨寒走前领路,是一条狭长的甬道,甬道里有沙沙沙声作响,虽然是很细微,但是在安静的甬道里非常的明显。

突然白清泉大叫:“不好,赶紧跑。”

沙沙沙的声响越来大,众人也感知到不对,何况俞秋也是习得蛊术的,对这东西也猜的八九不离十,也不知跑了多久,还未瞧见甬道的出口,反而声响逐渐逼近,俞秋听着响动,也觉着不对,说道:“这甬道肯定有机关,情况不对。”

“这里光线太过昏暗,根本看不清路,也探查不了情况。”

白清泉话一落地,俞秋猛地停住脚步,光线!喊道:“都停下来,这里有问题,是光线的问题。”

景延誉率先停下,习武之人比旁人在夜间要看得清楚,对于昏暗的环境也比较能适应,仔细打量周围,发现甬道旁边非常黑,在甬道微弱光亮对比衬托得更加昏暗,毫不引人注意,特别在声响的作用下,根本无暇顾及。

俞秋试探的朝着深黑处摸索,摸索到想要的东西,惊喜的说道:“可以走。”

景延誉,俞秋,傅引,萧钦煜,白清泉,墨寒,秦欢纷纷入内,进去之后,才真的发现黑暗有多么深沉,根本无一丝光亮,未避免分开,都是手牵着手,神奇的是,进入暗道之后,沙沙沙声如数退去,就放佛从未出现过一般。

也不知摸黑走了多久,可仍是为瞧见亮点,突然傅引发出一声尖叫,一瞬间满面的墙壁全数上的火灯被点燃,猛地亮光,令众人格外不适,刺眼的闭上眼睛,良久才睁开。

再次睁开眼时,俞秋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莫名其妙的地方,周围的人全数不见,大声呼喊着名字,应答的只有空荡的回声。

俞秋四处打量着这个地方,似乎是一座祭祀台,纹饰很是古朴,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,似是活物一般,吸引着俞秋一步步往上走。

俞秋手下意识的触碰着祭祀台,粗糙的石面割伤俞秋的手指,血迹点点印染在文字上,显得很是诡异,祭祀台上也冉冉升起一座棺木,俞秋好像失去神志一般,自发的爬进棺木之中,双手交握置于胸前,眼睛缓缓闭上,就好像沉眠一般。

景延誉,萧钦煜,傅引,白清泉,墨寒,秦欢睁开眼后,仍处于暗道之中,景延誉在不停搜刮俞秋的身影,但根本找不着,整个人都要急疯。

傅引的腿被不知名东西给咬伤,人也几近昏迷,秦欢上前查看,掏出随身小刀在傅引受伤的地方划出一个十字伤口,不停地挤出毒血,傅引不时发出疼痛的声响,萧钦煜却只能心疼的在旁询问秦欢:“秦欢,有没有事?”

秦欢将毒血挤出完毕后,后从怀里掏出一白玉瓶,将里面的药丸一颗喂入傅引嘴中,一颗捏成粉碎洒在伤口处,从衣角撕下一布条,将其缠绑好,这才回答道:“已经把大部分的毒血给挤出,也服药进行压制,但是这毒物极其霸道,必须要找到伴生药草才能解毒,时间也不多,我的药只能压制一日。”

墨寒四周检查并未发现毒物踪迹,禀报道:“主子,这里应当有机关,这里丝毫没有毒物踪影。”

“在傅引周围四处寻找,应当就在这一块。”景延誉见傅引这般,只能暂时按耐住要发疯的情况。

萧钦煜也是这个意思,将傅引抱在怀里,也仔细的在周围查看。

白清泉看着地板又抬头看着洞顶,若有所思,“墨寒,你手里拿好剑,如果没猜错的话,机关应该在此处。”白清泉将石头丢入某一点,迅速地面石板被打开,又一黑红影子飞扑过来,寒光一闪,那东西坠入地面,一看竟是一只黑红似蛇似蜘蛛的奇异生物。

身形如蛇,但又生出八只毛蛛大腿,很是渗入,而且生命力极其顽强,被墨寒一剑劈开两半后,没有立即死去,反而还在不停扭动。

被合拢的石板之下应该数量极其庞大的这种生物,想要去到伴生药草,必是一番生死校验。

秦欢上前观察此类毒物,说道:“这类毒物眼睛长久生存在黑暗之中,早已退化,是靠气味寻找猎物,我能有把握将其毒血进行处理,涂抹子啊身上可以保证一炷香时间内,气味相合,毒物会将其认为同类,不予攻击,不过分量只有两个人的份量。”

“我去。”“我去。”“我去。”“我去。”萧钦煜,景延誉,白清泉,墨寒四人异口同声。

萧钦煜微皱眉头,“白清泉你留下,剩下那个……”

“我去。”景延誉出声道:“知秋不见,我必须要下去。”

萧钦煜自然是懂景延誉的心思,也没有多加劝说,把墨寒留在上面。

秦欢将涂抹血迹递给萧钦煜和景延誉,两人涂抹完毕后,朝白清泉示意,白清泉点点头,用石头再次扔向某处,石板瞬间被打开,萧钦煜和景延誉齐齐跳下。

白清泉和秦欢一起照顾着傅引,随时查看情况。

萧钦煜和景延誉跳入之后,入手全是些湿滑的触感,想必全是那种毒物,两人摸索站起来,听着声音往前走,仿佛听见一阵水流声,不一会儿到一处旷阔的圆洞中,最北侧有一口水潭,水引又洞顶而下,如银丝西线一般,很是好看。

水潭中央有一株翠绿的竖直树枝,光秃秃的很是奇特,因为光线很暗,也看不清水潭底部有什么,也不敢轻举妄动,但周围实在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可以靠近那根树枝。

萧钦煜最终决定还是由自己下水去拿,萧钦煜猜想那根翠绿树枝便是伴生药草。

“此时水下情况没有摸清,萧兄你不能下去。”

萧钦煜将景延誉的手拿开,郑重的说道:“景兄,你应当知晓小引儿对我的意义,只有一炷香的时间,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取得。”

萧钦煜说完直接潜入水中,很神奇的并没有其他生物靠近,在手握住树枝,往外拉扯时,水潭开始急剧翻滚,萧钦煜被顶上半空,但握紧翠绿树枝的手并未松懈分毫,树枝也被连带拔起。

待水花落下,景延誉才发现将萧钦煜顶飞的竟然是巨大版的毒物,特别是那八条巨大且锋利的蛛腿,散发着泠泠寒光。

景延誉拔出剑朝着巨大毒物发出攻击,萧钦煜也趁此机会,以毒物为跳板,回到岸上,面对毒物的攻击,景延誉逐渐落去下风,萧钦煜见此,连忙上前帮忙,可仍是对抗不来,这也难怪,除去巨大毒物战斗力惊人,它还有惊人的毒液。

“萧兄你先上去救傅引,这里我对付毒物,景延誉将萧钦煜往外推,自己与毒物僵持着,这毒物不若秦欢所言,眼部退化,反而格外惊恐。

毒物朝其扑面而来,满口的腥血之气,景延誉自知躲不过,直接身体站得笔直,毒物冲过来时,太极玉居然发生波动,生出太极印挡住毒物的攻击。

景延誉眷恋的摩挲着太极月,死命拉着不肯离去的萧钦煜往外走,所有的毒物都好像发现景延誉和萧钦煜不是同类,拼命的攻击,所幸太极玉已经被触发,周围出现太极印,生生压制住这些毒物。

朝上敲打石面,不一会,石板被打开,萧钦煜与景延誉迅速往上爬,墨寒则在旁斩杀逃出来的毒物。

石板关闭后,总算松下一口气,白清泉表情诧异到极点,死命的盯着景延誉腰间的太极玉,和周围逐渐淡薄的太极印,“景将军,你是如何启动太极玉的?为什么它会在这里?”

“这是当年我与知秋的定情之物,此次知秋来长咸,失而复得,不过你所说的启动,我也不大清楚,突然之间,它便如此。”

景延誉也不大清楚这种情况,便将一切和白清泉说得很清楚,白清泉复杂至极,难不成俞秋和景延誉的情谊已经深厚到,圣器自发觉醒护住的地步?圣器个个都异常高傲,没有想到太极玉竟然认同景延誉。

萧钦煜将取来的翠绿树枝递给秦欢,这种植物,秦欢从未见过,反倒是白清泉说道:“这种植物叫绿萝,将树皮撕开,汁液涂抹在傅公子伤口处,再将根部须切断喂入傅公子口中。”

白清泉看到秦欢疑惑的模样,又解释一句,“书阁迷宫中有记载,这是上古植物,这毒物叫蛛蛇,也是上古动物,按理说早已应该灭绝,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有存留。”

秦欢按照白清泉所说,将绿萝汁液涂抹在傅引伤口处,根须喂服。

不一会儿,傅引开始全身发热滚烫,伤口处也肿大,秦欢把脉后,眉毛一挑,将绑带取消,再次挑开之前划下的伤口,开始挤毒血,直至挤到一枚硬物,挤出一看是颗黑红蛋状物。

这时傅引的烧开始退去,人也稳定下来,秦欢喂颗药丸,就交给萧钦煜照顾,自己则用匕首轻戳那颗硬物。

白清泉直接将匕首夺过,在黑红硬物上划下一道,里面竟然是幼卵。

“蛛蛇这种动物,最喜欢通过撕咬猎物,将卵种其身上,来做孵化的温床。”

秦欢小心翼翼将幼卵放入随身瓶中收起来,以便之后研究,景延誉需要急着寻找俞秋,休息没有多久,便站起身说道:“知秋此时不知道在哪,我们启程吧。”

萧钦煜将傅引背负其上,开口道:“走吧,一直留在这不是什么好处。”

白清泉将手摁入旁边石壁中,石壁的一处翻转而来,众人往前走去,后面的路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生物,顺遂的有些不可思议,直到众人到达一处祭祀台,台上供着一座棺木,景延誉在下面可以清楚地认识出棺木里的便是俞秋。

白清泉止住景延誉的动作,“这座祭祀台很诡异,不要上前。”

这是祭祀台上棺木之下地面轰然升起六座棺木,这下白清泉脸色大变,“这里的祭祀被启动,俞公子已经被当做祭品入主棺木,这座祭祀台想要我们做陪葬。”

“这祭祀台究竟怎么回事,怎么连多少人都知道?那俞公子怎么办?”秦欢是觉得这祭祀台太过诡异,怎么会被启动!

白清泉仔细盯着祭祀台,又立刻马上收回眼神,拳头握得很紧,似乎在克制什么,墨寒将其扶住,良久,才开口道:“祭祀台上的文字,蛊惑只用非常大,而且上面有俞公子的血迹,想必是无意之间启动祭祀,你们千万不能看文字,我想想办法。”

想要把人从棺木中救出来,必定是要受苦的,不过无所谓,只要能把俞秋带回来,那才是大事。

俞秋似乎是听见有人在叫他名字,可眼皮很沉,如何都睁不开,思绪又开始被放空,什么也不剩。

白清泉割破指尖在身上画下各种刻印,最后用绷带绑住眼睛闭着走过去,因为刻印的缘故,白清泉脑海里自然出现出画面,摸索着往前走,仍旧是避开文字不予看。

越接近祭祀台,脑袋的清明便少一分,实在有些忍耐不住,手指在遮眼布上划下一条血痕,这才有喘气之余。